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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年宴姜沂川好像在計劃什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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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年宴姜沂川好像在計劃什麽

臘月二十七, 眼看著除夕夜越來越近。

宋幼珺去宋言寧的宮殿走過幾趟,都撲了個空,宋言寧說姜沂川一大早就會出門, 很晚很晚才會歸來。

同時姜沂川與何蕓的婚事也已經敲定,肅王被召進宮, 千恩萬謝接了聖旨,在別人來看這一個燙手山芋, 他卻上趕著去接。

宋幼珺一直沒有機會見姜沂川。

她不知道姜沂川是什麽想法, 更無法與他商量對策, 她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。

姜沂川在計劃著什麽。

二十八是姜沂川要去肅王府提親的日子, 按理說他不是南瓏人,皇帝就算是指婚也指不到他的頭上。

但皇帝畢竟是一國之主,南方水患成災, 萬人因此喪命流離失所他都可坐視不管, 給一個小小的北昭皇子指婚一事又算得上什麽呢?

許是怕婧安公主的刁蠻性子鬧出什麽事,這樁婚事一敲定就辦得非常迅速,甚至日期都訂好了,等出了年關就讓兩人成親。

且盡歡宮前也加了兩批守衛,只要宋幼珺出門就跟著,一往宋言寧的宮殿方向去就會遭到阻攔,她心知是皇帝故意阻止兩人見面。

宋幼珺急得不行, 恰逢膳房地上一盒冰果,在寒冬臘月裏冰得酸酸甜甜, 雖然有些冷, 但吃起來卻很是爽口。

她吃兩個,便想到一個辦法,將先前姜沂川送她的簪子放在冰果盒裏, 一並送去了宋言寧的宮殿。

宋六六雖然平時不愛動腦筋思考,但是這根簪子他知道是姜沂川送的,如今這種關頭不管他如何解讀這個簪子送過去的用意,都肯定會告知姜沂川。

希望姜沂川能收到她的訊息。

焦急不安的等了一日,隔天卻傳來姜沂川吃了她送的冰果上吐下瀉,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消息,宋幼珺當場傻眼。

這冰果她也吃了的,明明沒什麽問題啊,怎麽到了姜沂川那裏就跟毒藥似的?

宋幼珺著急的派遣宮人去打聽,結果回來的宮人說法都一致,說姜沂川身在病床,謝絕見客。

她原本還在擔心姜沂川的身體,忽而想到二十八是姜沂川該去肅王府提親的日子,他此番一病躺在床上哪都不去,豈非是正好推了出宮提親?

宋幼珺意識到,她送去的冰果根本是沒有問題的,是姜沂川借故放出的消息罷了。

皇宮上下一時間議論紛紛。

有人說婧安公主求愛不得,便開始報覆姜沂川,故意送去了一盒放了毒的冰果,雖然目前姜沂川的狀態只是上吐下瀉,但實際上命不久矣。

還有人說婧安公主從一開始根本就不待見姜沂川,先前與他關系緩和不過是計謀之一,先假裝與他和好,再趁他放松警惕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。

宋幼珺還聽到個更離譜的,說姜沂川根本不愛何蕓,迫於皇命接了這樁婚事,但傷心欲絕,最後吃著婧安公主送的冰果服毒。

宋幼珺不由得佩服這些人的想象力,一時間將宋幼珺想成愛而不得心生妒恨的狠毒公主,將姜沂川想成反抗無門為愛赴死的癡情男,總之各種精彩的故事。

不管如何,姜沂川臥病兩日,提親一事推遲,臘月三十除夕夜,皇宮一年一度的盛大年宴到來。

宋幼珺這幾日都沒睡好,臉色都不太好,禾兒在一旁勸道,“公主,近日您氣色越來越差了,應當好好休息才是,即便是心裏擔憂,也不能虧待了身體,再且說今日年宴,姜公子也會參加的,您一定能見到他。”

“他的病好些了嗎?”宋幼珺懶洋洋的躺在軟椅上,身上蓋著厚厚的軟裘,殿中燃著火爐,燒著地龍,整個殿內暖烘烘的。

“聽說是能下床走了。”

“那我今晚是不是就能見到他了。”宋幼珺掰著手指頭算,竟是有將近一個星期沒見他了,難怪吃不好睡不好,想念得緊。

皇宮舉辦的年宴分兩場,中午是滿朝百官送年禮,是君臣宴,晚上才是他們這些皇子後妃的家宴,姜沂川雖然不是南瓏人,但平日裏與宋霽關系好,且自小就養在皇宮裏,是以每年都會參加夜晚的年宴。

禾兒見她這幾日都睡不好,又吃得少,心裏擔憂的很,站在軟椅邊,一邊安慰一邊勸,窸窸窣窣的說話聲竟像催眠似的,宋幼珺慢慢的睡著了。

夢中她仿佛看見了姜沂川,但醒來又是一場空,她坐著空想了很久。

冬天黑的早,臨近傍晚宋幼珺換上了十分正式的黑金色宮裝,平日裏都用一根簪子點綴的頭飾也換上了相當奢華的金冠,閃閃發亮的晶石朱釵插在發間,遮住了她有些憔悴的臉色。

她坐著攆轎到了赴宴的宮殿,下轎走了幾步,就在宮門外的一長排燈籠下,看見了好些日子不見的姜沂川。

他身著清冷的煙藍色,披著墨色大氅,立在燈下,被明黃色的燈光勾勒出俊美無雙的輪廓,風吹拂而來,將他的發絲揚起,大氅衣擺因風而動,他卻站得穩當。

姜沂川似乎在等人,望著一處出神。

宋幼珺看見他的一瞬,鼻子有些發酸,心頭百感交集,但見周圍人來人往,面上就不敢露出分毫破綻。

她擡步走過去,盡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的步伐顯得急躁,走近了卻還是迫不及待的開口道,“姜沂川,這些日子不見,你在忙什麽呢?”

姜沂川聽見她的聲音,回過頭來,燈籠的光搭在他半邊臉上,仿佛有些晦暗不明,他沒有回答問題,卻是行禮道,“婧安公主萬安。”

宋幼珺臉色一頓,笑道,“何時你也變得這般客氣了?”

姜沂川始終站在原地未動,逆著光,宋幼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,如此竟顯得有些冷漠了。

宋幼珺還想說話,卻聽見宮人的通報,帝後兩人同行而來,宮人皆停下腳步跪拜行禮,宋幼珺也只得放棄與姜沂川說話,側過身子向帝後行禮,“父皇,母後。”

皇帝顯得極是開心,親昵的拉著宋幼珺的手,“寒冬臘月的,站在外面做什麽,隨朕到裏面去。”

宋幼珺便這樣被牽著往裏走,與姜沂川側身而過。

年宴自是熱鬧非凡,平日裏不曾見面的後妃們百花齊放,一群女人嘰嘰喳喳和的聊天笑著,整個大殿有著別樣的熱鬧。

皇帝在自己女人孩子面前就沒那麽拘束,喝酒喝得高興時甚至還要高歌一曲,讓宋幼珺吹笛伴奏。

宋幼珺無奈的陪著他折騰,腦中始終想著方才與姜沂川見面時的情形,心中煩悶不已,看著放在面前的紅彤彤的果酒,便不自覺的拿起來喝。

宋幼珺以前身體不好,滴酒不沾,如今猛地一口酒灌入喉中,除了辛辣的感覺除外,唇齒還留著酸酸甜甜的果香,並不好喝,但好像暫時緩解了她心頭的煩悶。

難怪詩人常言一醉解千愁。

殿內絲竹管弦的聲音不絕於耳,時而有人高歌,時而有人起舞,宋幼珺則是越喝越開心,腦子變得迷糊之後,一些細枝末節的情緒便感覺不到了,看著面前起舞的舞姬,她高興的伸手鼓掌叫好。

年宴進行到大半,姜沂川忽然站起身,從這番熱鬧中抽身,走向大殿的偏門。

宋幼珺看見了,想也沒想就跟著起來,皇帝正玩的高興,也沒過問她去作何。

宋言寧本也想跟著,但見宋幼珺是跟在姜沂川身後走的,便又坐了下去。

走出殿門,冷風一股腦的吹過來,她好似清醒了些許,就見姜沂川的身影在燈下獨自往前走,她也擡步跟上去,身後的禾兒也緊緊跟著,卻被她尋了個理由打發了。

姜沂川也不知道是要去做什麽,一個勁的往前走,且越走越偏僻,一開始周圍還有些來往的宮人,走到後來四周便空蕩蕩的,除夕夜當值的宮人正忙,不當值的宮人此時也在自己的住處,連巡邏的侍衛都極少見。

宋幼珺本來就喝迷糊了,走的時候有些飄飄的,行了一段路之後,就覺得有些暈,心中也生出幾分惱怒來,這姜沂川一直走,不肯停,肯定是想把她甩掉。

於是就地坐下來,去扒自己的鞋子。

將一雙錦靴扒下來,又脫了長襪,白凈的小腳露在冷風中,踩在冰涼的地磚上,鞋子被她發洩怒氣似的踢到了一旁。

臭著臉坐在地上生悶氣。

片刻之後,忽然有一股暖意自後背包裹而來,身上一重,就被人披上了一件帶著體溫的大氅。

她當下擡起頭,就見姜沂川正蹲身,俊俏的面上帶著無奈的笑容,將掛在她唇邊的發絲拂下,輕聲問道,“你坐在這裏幹什麽?”

宋幼珺嬌氣性子上來了,舌頭也大著,說話含糊不清,“雨你無瓜!”

姜沂川輕笑了一下,拿起她隨便扔在一旁的鞋襪,然後手臂穿過她的腿彎後背,一下子就將她抱了起來,走向一旁的涼亭。

涼亭頂上掛著一盞紅燈籠,光線雖然不明亮,但是照明足夠了。

宋幼珺喝得有些多,白嫩的臉上都是緋色,鼻頭凍得通紅,眼睛看起來水水的,煞是動人。

她靜靜的看著姜沂川,被他輕輕放到座椅上,看著他蹲著腿邊,擡起她的腳,輕柔的將長襪往她腳上套。

宋幼珺把腳往旁邊一挪,不讓他穿。

姜沂川擡眸看了她一眼,手掌直接握住她四個白白嫩嫩的腳趾,冰涼的腳趾被溫暖的掌心包裹住,他像問小孩子的語氣問道,“你的腳不冷嗎?”

宋幼珺點點頭。

姜沂川見她呆呆傻傻的模樣,沒忍住笑了,耐心的將長襪給她穿上,“冷為什麽要把鞋襪脫掉?”

“煩。”宋幼珺撇嘴道。

“煩什麽?”姜沂川將她的鞋襪穿好,又捏了捏她的手試試溫度。

卻被宋幼珺一下躲開,“你剛捏了我的jio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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